不夠用功? 不夠聰明? 國三的時候,我好像真的考過倒數幾名…不過,我卻被從建中來的王牌導師欽點為公民與道德小老師, 只可惜,飄飄然與竊喜沒幾天,就被殘酷的事實打敗…
那一天輪到我當值日生不用參加朝會,正好死黨們留在教室做壁報,講台上堆著老師改好的作業本要發,其中一疊是日記,我們興起要偷看當時最討厭的人:非民選班長的日記。
班長寫著:老師,我們班還沒選公民與道德小老師。老師回:道德老師沒有指派? 妳有推薦嗎?
班長: Anne好不好?平常她意見多、也不服從班規,讓她來當小老師看看…
看到這裡,雖然氣到冒煙,但又能怎樣? 平常可以繼續衝撞班長,找她的碴,但面對老師呢? 面對以為她對自己另眼看待的優越感與信任呢?
有一次好慘,連公民與道德都考不及格!我是小老師ㄟ,太丟臉了吧! 拿到考試卷以後,我偷偷改答案,再跑到老師跟前要分數。公民與道德老師是一個好欺負的老老師,她幾乎都會承認是自己看錯答案、算錯分數,更何況,我是她的小老師…
再一次的,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行為,都被幾個同學看在眼裡。她們也很有意思,不告訴現在的級任老師,而是告訴我們國二的級任老師,她現在還是教我們班數學。我本來就很怕她,那時被她揭穿的時後,除了丟臉與慚愧之外,更覺得天真的塌下來了。老師叫我寫悔過書,不知道為什麼,我除了寫下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之外,居然還說,會在全班同學面前認錯。
當晚,超級挺我的國文老師打電話來家裡,她問我有沒有什麼心事? 有事情要講出來…
我沉沒在羞愧丟臉的大海之中,不僅無法呼吸、無法思考,也無法說得出口…
莊老師,妳怎麼有我們家的電話呢? 妳知道我做了甚麼事嗎? 我做了這麼多丟臉的事情,妳還會喜歡我嗎?
隔天在上數學課的時候,數學老師刻意留下一點時間教我們自習,她在全班靜默的教室裡來回的走著,等著我上台認錯? 我卻一直僵坐在椅子上,不敢抬頭看她、也不敢看任何同學,就這樣直到下課鈴聲響起。
後來,地球照樣轉動,天地也沒有崩塌,而我也真的不敢再作弊。
不過,成人之後、成為父母、也成為老師之後,想到這件事情,我會滿高興當初沒有站在全班面前,承認自已犯下的滔天大罪。如果當時我真的讓大家知道我的惡行,自己的頭應該很久很久以後都沒辦法抬的起來吧? 應該沒辦法好好的活下去吧?
那麼,當時大概40歲左右的數學老師,妳為什麼會無聲的鼓勵我這麼做呢?